好戲,才剛剛開始!
文 | 華商韜略 趙哲峰
有句老話叫“錢不是大風刮來的”,但1986年,新疆達坂城的風,卻刮來了一筆巨款——丹麥政府決定捐贈320萬美元,協助當地搞風力發(fā)電。
中國第一個大型風電站——達坂城風電站就這么來了。30多年過去,換了人間!
【風電場里的水電人】
促成達坂城風電站的王文啟,是個“不務正業(yè)”的人。
王文啟本是新疆水利廳的水電專家,卻偏偏對風電興趣盎然,經常逢人便講:“新疆呼呼的大風,不搞風電可惜了!”
搞風電,要有設備。當時的中國,既沒有現成設備,也沒有研發(fā)儲備,怎么辦呢?王文啟的辦法是,從國外找。
1987年,王文啟到北京參加新能源展覽會,遇到了世界風電巨頭——丹麥維斯塔斯的中國區(qū)銷售經理,然后有了文章開頭的故事。
1989年,達坂城風電場正式并網發(fā)電,總裝機容量2050kw,是當時的亞洲之最。新疆水利廳還因此創(chuàng)辦新疆風能公司,王文啟成了負責人。
用大風刮錢的故事,也從此在中國開啟。
達坂城風電場
隨后十年,中國利用外國政府捐贈或貸款,以及中央專項扶持資金,在山東榮成、福建平潭、內蒙錫林郭勒等地,又建了一批示范風場。
外國的捐贈,用意當然是借機撬開中國市場的大門。
在完成對市場的初步培育后,維斯塔斯等一批外資風機企業(yè),很快集體涌入中國,此后幾年,它們幾乎壟斷了國內的風電市場。
被人家用技術換市場,這自然不是政府和行業(yè)樂于看到的。要改變,最好的辦法就是國產化。
好在王文啟早就為此留了一手,買設備時,他就考慮國產化的問題——哪家風機企業(yè)能給出最多的圖紙和技術支持,就買誰的產品。
在達坂城風電場二期建設前,王文啟一行到丹麥考察,計劃購買8臺機組。選擇塔筒供應商時,王文啟在兩家外企間來回拉鋸——必須附帶技術轉讓,否則一切免談。
此后,中國很快就實現了塔筒的國產化。不久,國家計委下發(fā)文件,要求風電開發(fā)企業(yè)不再從國外進口塔筒。
但王文啟沒想到的是,自己能搞定外國公司,卻擺不平內部的阻力。
當王文啟提出要擴大規(guī)模時,主管領導卻退縮了。
退縮情緒不難理解——風電事業(yè)看起來熱火朝天,其實是個賠本買賣。當時電價只有5分錢/度,公司年收入才20多萬,連發(fā)工資都困難。
更要命的是,一旦設備遇到故障,只能找國外工程師,其單次服務費相當于100多名工人一個月的工資。如果再擴大規(guī)模,這個費用肯定水漲船高。
胳膊擰不過大腿,王文啟被調到新疆電力局。而他留下的“爛攤子”,由水利廳同事于午銘接盤。
為了改變現狀,于午銘只好搞起副業(yè):先是用大吊車去外面“接活”,后來又集資辦了個加油站,日子雖然過得下去,但風機維修依然是個問題。而后來發(fā)生的一場事故,卻加速了風機的國產化進程。
1992年的一天,于午銘突然感到地面一陣顫動,他立刻意識到,這不是地震,而是大風直接把風機葉片吹飛了。
為了減少損失,場里的一個年輕人冒著生命危險爬上23米高的工作臺,用千斤頂頂住葉片,才保住了剩下的機組。
這起事故,讓于午銘萌生了一個想法:既然修不起,就自己造吧!
風電場二期擴建時,于午銘“故技重施”:引進的8臺風機來自3個廠家,且技術上各有特色,為的就是能更多吸收國外先進技術。
靠著“邊買、邊學、邊干”,風能公司終于造出了自己的風機,幾年時間里,風機規(guī)格一路升級,從幾十千瓦到上百千瓦。
1998年6月16日,達坂城風電場迎來了一個龐然大物:一臺高50米、重近70噸、葉輪直徑超40米的風電機組正式并網發(fā)電,這臺風能公司自主研發(fā)的600kW風電機組,創(chuàng)造了當時的國產風機之最。
2001年,新疆風能完成增資改制,成為今天“呼風換電”的風電巨頭——金風科技。第二年,金風科技賣出了167臺風機,在外資壟斷的風電市場,撕開了一道口子。
2002年,正當于午銘準備大干一場的時候,一紙退休令卻讓他黯然離場。而他的繼任者,就是那個“舍命保機組”的年輕人——武鋼。
武鋼
80年代,在新疆水電學校教書的武鋼,毅然辭職,來到達坂城風電場,一干就是30多年。
憑借過硬的業(yè)務和吃苦精神,武鋼在風電場愈發(fā)受到重用?,F在,他是金風科技董事長。
【風電熱潮,來了】
王文啟的故事并沒有結束,后來,他又干了一件足以改變中國風電歷史進程的大事。
被調到新疆電力局后,他又一路找到上海玻璃鋼研究所、南澳振能、龍源電力、華能重工、南高齒等多家企業(yè),商討聯合制造風機的事情,但都沒有結成正果。
直到他遇到時任大連重工起重設計院院長韓俊良,事情才有了轉機。
韓俊良
在大連重工的生產車間轉了一圈后,王文啟對韓俊良說:“這事你們能干”。
韓俊良問:“需要多少錢?”
在得到2000到3000萬的答案后,韓俊良當場拍板:“干!”
有新疆風電的前車之鑒,韓俊良知道,在體制內干這種高投入、高風險的項目,會受到許多束縛。想做大,必須從“外面”找人。
他等來了兩個關鍵性人物。
其中一個是曾經國內最大證券公司——申銀證券的創(chuàng)始人闞治東。另一個,是原上交所總經理,號稱“中國股市第一人”的尉文淵。
按照闞治東的規(guī)劃,他們成立了一家新公司,股東除了大連重工,還包括4家私募基金,管理層由韓俊良組建。而這個新公司,正是華銳風電。
新公司的入局恰逢其時,他們很快就等到了中國風電的第一波井噴,背后的推動力,則來自政府的一系列關鍵政策。
第一個,是風電特許權政策。
由于風電上網電價始終居高不下,電網公司沒有利潤空間,只能長期依靠政府補貼。在這種模式下,風電根本無法大規(guī)模發(fā)展。
為倒逼開發(fā)商降低建設和運營成本,國家在2003年推出風電特許權政策。即政府通過競價招標,把項目的開發(fā)權和經營權許給報價最低的企業(yè),將風電行業(yè)由“計劃經濟”推向“市場經濟”。
2003年首次招標,廣東惠來縣和江蘇如東縣的2個特許項目,最終中標價格分別為0.44元/度和0.5元/度,比原來下降了30% 40%,已經非常接近當時的煤電上網價格,風電的高價歷史瞬間被終結。
第二個政策,是有關國產化的政策。
當時,國內風電市場幾乎被外企三巨頭“維斯塔斯、通用電氣、西門子歌美颯”瓜分。其中,僅維斯塔斯就獨占4成份額。
為擺脫外企牽制,2005年發(fā)改委發(fā)布了一項政策:規(guī)定風電設備國產化率要達到70%以上,否則不允許建設風電場。
此后短短幾年間,國內就涌現出70多家風機制造商。如今國內最大的幾個風電企業(yè),大部分也出自那個時期。
2006年,明陽電器創(chuàng)始人張傳衛(wèi)從公司“凈身出戶”,創(chuàng)辦了明陽風電;2007年,遠在倫敦的張雷辭去銀行的高薪職務,回國成立遠景能源。
但在那一波熱潮中,最傳奇的創(chuàng)業(yè)故事,還是由華銳所書寫。
【瘋狂的華銳】
韓俊良雖然有著書生外表,性格卻十分果敢,“速度就是一切,規(guī)模即是正義”是他的“座右銘”。
他的成名戰(zhàn),是成功推出了國內首款1.5MW大型風電機組。
21世紀初,由于國外廠商的技術封鎖,國內沒有大型風機可用。維斯塔斯在中國市場銷售的,是歐洲已經淘汰的產品。但在風電行業(yè),風機只有大型化,才能降低發(fā)電成本。
因此,國家開始鼓勵大型風機的生產。
當時,金風科技選擇了相對穩(wěn)妥的1.2MW路線,但作為行業(yè)新兵的華銳,則直接豪賭高風險的1.5MW。
2006年,華銳1.5MW風電機組正式下線,華銳從此走上“開掛”之路,將所有對手甩在身后。
而另一樁體現華銳風格的事件,是拿下國內首個海上風電項目試點。
2007年,上海市政府想做一個海上風電試點。最早,他們找到了金風科技。但對于當時的金風來說,這個項目的難度太大了。綜合考慮后,武鋼婉拒了這個項目,隨后被華銳接下。
為了迅速解決技術難題,華銳花重金請來奧地利風機設計公司Windtec,聯合攻克了海上風機的生產。
搞定設備后,下一步就是安裝了,而這才是真正的挑戰(zhàn)。
因為安裝點距離港口較遠,負責安裝的工程師們在海上一待就是數日,30多人擠在風機旁一個8平米的集裝箱里,還時不時會遇上大風大浪。
但就在這樣艱苦的環(huán)境里,華銳又做成了。2010年6月,34臺風電機組在東海大橋海域并網發(fā)電,創(chuàng)造了中國風電的歷史。
除了實干,華銳的“軟實力”也相當了得。
國企出身的韓俊良,十分諳熟官場規(guī)則。據傳,為與某政府高官套近乎,韓俊良買下其乘坐航班的所有頭等艙席位,率部下圍坐在領導身旁;另有傳言稱,他把五大電力集團高管的親屬,安排到華銳,以高薪養(yǎng)閑人。
事實證明,他這些“努力”沒有白費。
后來國家的各個大項目,華銳都獨占鰲頭。而韓俊良本人,也成功進入風電標準建設領導小組,成為其中一員。
在處理上下游關系方面,華銳則更是手腕靈活。對上游供應商,項目款能拖就拖;對下游客戶,則給出VIP價格。
憑借敢打敢拼的勁頭和“靈活”的辦事風格,華銳從公司成立,到成為行業(yè)老大,只用了2年。在資本大佬們的運作下,5年就正式登陸上交所,以90元的發(fā)行價打破A股紀錄,上市當天市值近千億。
華銳代表的,其實也是那段時間,瘋狂的風電市場的縮影。
2005年到2010年,中國風電裝機量連續(xù)6年翻倍,風電設備的國產化率也提高到了90%。資本層面,2009年至今,先后已有超30家中國風電企業(yè)成功上市。
而國產風機企業(yè)的崛起,伴隨著的,必然是外資企業(yè)的衰落。
2012年前后,外資風機制造商的市場份額,已跌至10%左右。曾經的行業(yè)龍頭維斯塔斯,2011年的裝機量排名也滑落到了第8。
【大廈傾頹】
過去的經驗告訴我們,當一個行業(yè)過熱后,問題必然會集中爆發(fā)。
風電場大多集中在“三北”(西北、華北、東北),但這些地區(qū)用電量較少,消化不了巨大的風電產能。2012年時,棄風率已經達到17%,相當于每發(fā)6度風電,就有1度變成空氣了。
此外,風電企業(yè)為了搶工期,安全問題也頻頻出現。
2011年,甘肅、河北等地的數百臺風電機組,接連倒塌。其中有一起華銳風機的吊裝事故,造成了5死1傷,一名區(qū)委副書記命殞當場。
同時,在國產化政策的保護下,老生常談的質量問題,也在那個時期集中出現。
某風電開發(fā)商人士曾對記者表示:“國產風機用了2個月就小毛病不斷,一年后甚至有幾臺風機徹底壞掉了,但大家的質量都不怎么樣,只能在矮子里面挑大個?!?/p>
一系列問題,引起了政府的警醒。2011年,國家能源局印發(fā)了《風電開發(fā)建設管理暫行辦法》,對風電場的建設規(guī)劃、前期工作、項目核準、竣工驗收、運行監(jiān)督等環(huán)節(jié)提出了更高的審批標準。
2012年,國家能源局又明確指出,風電利用小時數偏低的地區(qū),不得進一步擴大建設規(guī)模。
這些政策一出,立即給風電行業(yè)踩下了急剎車。
2010~2015年,國內風電裝機量增幅分別為-5%、-28%、23%、44%、35%。如此“理性”的增速,顯然滿足不了那么多新進來的企業(yè)。一輪大洗牌之后,行業(yè)里超7成企業(yè)火速出局。
而“財大氣粗”的華銳雖然還活著,但也已遍體鱗傷。
連年的價格戰(zhàn),讓華銳的財務狀況岌岌可危。自2011年上市后的5年內,華銳的凈利潤分別為5億元、-5.8億元、-37.6億元、0.81億元、-44.5億元。
另外,不斷出現的安全事故和產品質量問題,也讓其失去了口碑。那段時間,下游客戶紛紛轉向質量更可靠的金風、明陽等企業(yè)。
手里沒錢的華銳,對供應商也是說翻臉就翻臉。
美國超導是華銳最早的一批供應商,但在2011年,華銳因為財務堪憂,耍賴拒收了美國超導的部分訂單,被后者告上法庭,還將華銳剽竊技術的陳年舊賬翻了出來。
這件事徹底擊碎了華銳在海外的信譽,導致多個海外客戶陸續(xù)終止合作。
面對困境,韓俊良沒有對內整改,而是動起了偏門心思。
2013年3月,華銳爆出“驚雷”:其所披露的2011年財報中,營收虛增了24.3億元,凈利潤虛增了2.78億元。這時,人們才知道,華銳這座大廈,早已沒了根基,任誰來也救不活了。
【新風王】
行業(yè)中也并不缺少清醒的人,武鋼就是其中之一。他提前預判到泡沫將破,帶領金風提前轉型。
2007年,幾乎所有的風電廠商都在瘋狂擴產、傾銷產品,金風則推出了“一站式”服務。
該服務包括前期的風場選址、測風咨詢,中期的工程總包,后期的風場運維在內的全生命周期服務。
這些服務極大地拓寬了金風的客戶渠道,2015年時,這些業(yè)務為金風貢獻了近10%的營收。如今,這個比例已經達到20%左右。
金風的另一個轉型策略,是提前布局海外市場。
2008年,金風與古巴ENERGOIMPORT公司簽訂了6臺750kW機組訂單,開啟了海外戰(zhàn)略。后來,它在巴基斯坦投放的一批風電機組,在40 以上的環(huán)境中,常年保持著穩(wěn)定的發(fā)電性能,讓金風在海外一戰(zhàn)成名。
如今,金風的產品已遍布六大洲超20個國家,成為國內風機企業(yè)出海的第一大戶。
2008年,金風被華銳超越的時候,武鋼反而松了一口氣:“不是第一了,是好事。”因為金風終于甩掉了“偶像包袱”,可以更加專注于技術研發(fā)了。
在金風希望攻破的技術中,最重要的一項是直驅永磁技術。
當時,風電行業(yè)普遍采用齒輪箱技術路線,直驅永磁雖然能使故障率降低20%,但由于研發(fā)投入高,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做。
金風從2004年開始對這項技術進行探索,終于在2011年推出了直驅永磁1.5MW/2.5MW風機。該系列產品上市后,迅速獲得市場認可。當年,金風重奪冠軍寶座。
在華銳忙著與供應商關系打官司的時候,金風則提出“善待供應商”理念,按照合同100%提貨,且100%付款。而供應商也用更高質量的產品去回饋金風,從而形成了“質量好 賣得好 善待供應商 質量更好”的正向循環(huán)。
在行業(yè)集體受挫的2011~2015年,金風沒有一年是虧損的,年度凈利潤分別是6.1億、1.5億、4.3億、18.3億、28.5億。
如今,金風已經連續(xù)11年蟬聯國內裝機量第一,穩(wěn)居龍頭地位。而在這一年的榜單前十名中,已經沒有外企的身影。表現最好的維斯塔斯,僅以1.2%的市占率,排名第12。風電行業(yè)的外企時代,已徹底終結。
來源:中國可再生能源學會風能委員會
【超車的秘密】
如今,我國陸上風電的潛能幾乎已經開發(fā)殆盡。但相關數據顯示,我國海上風電開發(fā)潛力仍超過3500GW。若能全部開采,我國的年發(fā)電量將翻一倍還多。
所以,中國風電“出?!眲菰诒匦?。
但在2010年華銳的海上風電示范項目后,很長一段時間內,國內都沒有企業(yè)敢涉足這一未知領域。
直到2014年,發(fā)改委首次明確了海上風電0.85元/度的補貼上網電價(比當時的煤電價格高一倍),才調動起了企業(yè)做海上風電的積極性。
來源:CWEA,BNEF,國信證券經濟研究所預測來源:CWEA,BNEF,國信證券經濟研究所預測
經過多年追趕,我國海上風電裝機量已躍居世界第一。從企業(yè)層面看,過去幾年發(fā)展最快的,是來自廣東的明陽智能。
2017~2021年,明陽智能在海上風電市場的份額分別是3%、6%、24%、25%、26%。
明陽的特點,是非常善于利用區(qū)位優(yōu)勢。其針對中國沿海地區(qū)的特殊環(huán)境,于2007年成功運行全球首臺“抗臺風風電機組”;2019年2月,其自主研制的7.25MW抗臺風風電機組,刷新了亞洲海上風機最大單機容量紀錄。
此外,明陽還前瞻性地布局了漂浮式海上風電技術。2021年,明陽推出的全球首臺“抗臺風型漂浮式海上風機”成功并網發(fā)電。
未來,風電站將逐步走向遠海。相比需要把塔樁扎到海底的固定式風機,漂浮式風機顯然更適合深海區(qū)域。
不同水深下海上風電基礎形式 來源:龍源設計公司
海上風電的另一大方向,是低頻輸電。而這項技術,我國同樣跑在了世界最前列。
當前海上風電有2種輸送方式,分別是工頻交流輸電和直流輸電。但無論哪一種,都有其硬傷。要么無法應用到遠海,要么不夠經濟。而柔性低頻輸電,則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2022年6月,全球首臺低頻風電機組,在浙江大陳島并網發(fā)電。而這個項目的供應商,正是當年不敢承接海上項目的金風科技。
2021年,中國海上風電裝機量,已占風電市場總體的10%左右。在“海陸并進”戰(zhàn)略下,中國已連續(xù)12年蟬聯全球風電第一大國;企業(yè)層面,2021年,全球風電新增裝機前十名中,超過一半是中國企業(yè),分別是金風、遠景、運達、明陽、上海電氣、東方電氣。
2021年,國內五大風電企業(yè)的營收總和,已經達到2351億元,大風刮來的,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千億級市場。
從一片空白到世界領先,中國風電跌宕起伏的30年,其實代表了中國大部分制造業(yè)的發(fā)展模式。
無論是汽車、船舶等重工業(yè),還是電子、半導體等高科技產業(yè),都走過了“引進國外技術—模仿學習—自主創(chuàng)新”這條必經之路。
而在風電行業(yè)中,這條路的意義更重大。中國能夠成為世界第一風電大國,最核心的因素,就是由“國產化”和“政策”兩大法寶帶來的度電成本降低。
設備的國產化,能將風電項目成本降低至少40%,這也是王文啟、于午銘等老一輩中國風電人執(zhí)著于國產化的重要原因。
今天的中國,既有平價陸上風電大基地(儲備超過100GW),也有東南沿海全面布局的海上風電。
未來的5-10年,將是中國風力發(fā)電領域的關鍵轉折。
2021年,中國的發(fā)電量為8.1萬億度。其中,火力發(fā)電總量為5.8萬億度,約為我國全社會發(fā)電量的71%,而風電占比僅為火電的十分之一。
在當前國際能源危機鞭策,及我國雙碳目標引領下,風電勢必將承接更多使命。
這意味著,十年后我國風力發(fā)電量規(guī)模將是現在的3倍,再加上全球市場的開拓,中國風電的史詩,可以說才好戲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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