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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視劇界,黃軒到底屬于哪個圈層?
文藝、商業(yè)、流量、偶像?
好像哪個框架都不能將他完全鎖住。
他可以正派,可以邪魅,可以精干,可以憨直,可以時尚,可以鄉(xiāng)土,可以性感,可以明朗。
他明明沒有站在名利場的最中央,卻受到諸多導演的青睞。
陳凱歌對他不吝美詞,婁燁稱他獨一無二,鄭曉龍夸他內心干凈,馮小剛說他值得信賴。
要知道,10年前,他還是那個一直躺在演員淘汰名單上的人。
很多人不禁疑惑,一個曾經(jīng)頻遭換角的演員,怎么就一下讓眾多導演出手爭搶了?
01
1985年,黃軒出生在甘肅蘭州。
漫天黃沙,凜冽北風,荒涼大漠,九曲黃河,構成了他童年記憶的背景圖像。
從西北到東南的大遷徙,發(fā)生在黃軒9歲那年。
隨父母坐了三天三夜火車后,他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廣東潮州。
異地他鄉(xiāng),所見皆是陌生面孔,所聽都是無解方言,黃軒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遺落在外星球的流浪者,一切都讓他無所適從。
更令他難以承受的是,在學校,他要面對全班同學的排擠與嘲笑,“外省仔”這個綽號也成了他的專屬稱呼。
童年時期的黃軒
獨來獨往的身影,和隨時握緊準備出擊的拳頭,為黃軒的少年時光留下重重的一筆墨點。
在廣東待了沒多久,黃軒再次跟隨父母遷往陜西咸陽。
從西北到東南,從東南又回到中原腹地,那時的黃軒似乎與“安定”無緣。
他如同一件可隨時打包的行李,被父母搬來搬去。
周圍的人無法給予他安全感,家人亦是如此。
黃軒12歲那年,長期劍拔弩張的父母最終離異,他跟著母親繼續(xù)過著四海為家的生活。
那些本應無憂無慮的日子,就這樣散落在永無終止的奔波里。
成名后,黃軒在談及早年的回憶時,他用了一個極端的形容詞——“極度壓抑”。
因為家?guī)Ыo他的,除了雞飛狗跳的聒噪,就是捉襟見肘的窘迫。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成長,黃軒的性格自然敏感內向,而且,眼睛里也常常流露出憂郁的神情。
到了中學階段,由于頻繁轉學,黃軒的文化課成績落后很多。為了能考上一所大學,他打算走舞蹈特長生的路子。
然而,臨近考試時,他卻因練舞太過用力而負傷,以致錯失良機。
只能躺在床上的他,便用電影來打發(fā)時間。誰知,幾十部電影看完,黃軒突然意識到,表演原來是一件如此迷人的事情。
他決定棄舞從演,主攻表演專業(yè)。
但,現(xiàn)實并未如愿。他心儀的表演學校,沒有錄取他。一番兜兜轉轉后,他還是回到了舞蹈領域的專業(yè)學府,北京舞蹈學院。
大學期間,住在通州的父親經(jīng)常去學??此袝r還會帶他出去。爺倆兒面對面地坐著,喝喝酒,聊聊天。
這些時刻,曾讓黃軒溫暖不已。缺席了20多年的父子情誼,在那幾個瞬間,竟統(tǒng)統(tǒng)彌補了回來。
只可惜,父親帶給黃軒的,終究還是太少太少。
02
父親是在黃軒大四那年去世的。
那一年,黃軒的時間,仿佛僅被兩件事情填充:流淚,喝酒。
接到噩耗時,黃軒正和母親在大連旅游。掛斷電話后,他一時懵住,既而下意識地掏出手機,給父親發(fā)了一條短信:
“你在干嘛?”
半晌,來信聲響起,手機屏幕上,只有寥寥5個字:
爸爸休息了。
這五個字,一把將黃軒推入人生的至暗時刻。
無處釋放痛苦的他,只好逃進酒杯,在酒里躲避現(xiàn)實的悲楚。
那段時間,他幾乎每晚都喝得醉醺醺的,然后在午夜痛哭流涕,大聲喊叫。
父親去世后的第48天,他寫下《給爸爸的信》一文,字字泣血:
“你知道嗎?你離開了,我覺得好孤獨,好孤獨……”
“沒有人能夠像我們這樣相互了解,血脈相通……”
“我覺得命運對我和你都好殘酷?!?/p>
信的末尾,他連著寫了10個“我想你”。
很可惜,即使呼天搶地,命運也依舊沒有對他垂憐。
此后3年里,黃軒相繼失去爺爺、奶奶、姥姥、姥爺。
生離死別的眼淚,揩干又流下,一遍又一遍。
可以說,人生最苦的苦,黃軒在20幾歲前,已經(jīng)挨個嘗過。
而這些苦里,還包含著“一直被淘汰”的苦。
大一時,他原本被張藝謀選定為《滿城盡帶黃金甲》中小王子一角。
誰知,試戲半年后,劇組與他莫名“失聯(lián)”。
直到開拍的消息被媒體報道,他才知道,為了和大王子的扮演者周杰倫拉開年齡差,小王子特意改小年紀,由更年輕的演員來演。
就這樣,黃軒被悄無聲息地劃進落選名單里。
更令黃軒沒有想到的是,這種“遺憾”,竟然在他身上,反復上演。
黃軒處女作《地下的天空》
從薛曉路的《海洋天堂》,到王小帥的《日照重慶》,先前定好的角色,最后卻因形象不符,或投資方硬塞人等理由,將黃軒“驅逐出局”。
哪怕出演了婁燁導演的《春風陶醉的夜晚》,僅有的40分鐘戲份,也被刪減到只剩一個背影。
滿懷的希望,一次次化為泡沫,期待的夢想,一個個等成笑話。
直到2014年,即將步入而立之年的黃軒,才終于熬來在角色里綻放的時刻。
《黃金時代》、《紅高粱》、《推拿》陸續(xù)面世,自帶文藝氣質的黃軒漸漸成為很多人心目中的“白月光”。
電影《推拿》中黃軒的最后一幕
在痛苦里浸潤太久的失意之人,一旦抓住機會,便開始對命運瘋狂地“反擊”。
2017年,由黃軒主演的《妖貓傳》和《芳華》同時上映,他從淘汰名單的邊緣,走入公眾視野的中心。
而這背后,黃軒也說不清楚,是他挨了多少個耳光換來的。
03
耳光,是黃軒自己扇在自己臉上的。
對于每一個角色,黃軒要的,不是“演”出來,而是讓自己徹頭徹尾地成為那個人。
電影《黃金時代》中令人動容的駱賓基
如果沒有,他就會扇自己幾個耳光,然后再環(huán)顧眾人,鞠躬道歉:
“不好意思,麻煩大家再陪我來一遍?!?/p>
往往這時,所有人都會無比緊張,導演也常盡力勸阻:
“軒兒,沒事兒,別這樣?!?/p>
可一遇到?jīng)]演好的情況,他還是忍不住,對著自己又是一通狂扇。
變成“戲中人”,自然要費一番功夫,在這一點上,黃軒是肯對自己下死手的。
拍攝《妖貓傳》時,黃軒渴望把自己的靈魂安放在千年之外的白居易身上。
于是,那段日子里,他喝酒,吟詩,穿長袍,睡前打坐,一點一點地將黃軒打磨成了白樂天。
陳凱歌曾在一檔節(jié)目中稱贊過黃軒的“人戲不分”。
身穿薄紗的他在漫天大雪間,一站就是45分鐘,不知冷,也不覺累。
在陳凱歌眼里,那是“電影和演員最動人的時刻”。
而在黃軒眼里,那是他和白居易合二為一的時刻,白居易不會冷,那么,他也就不會冷。
他喜歡躲在白居易的形象里,放大自己性格中的多情、感性與天真。
在某種意義上,他與白居易是相通的。比如,對外界保持安全的距離,對熱愛的事物近乎癡狂。
黃軒有個“老干部”習慣,他無論到哪兒,都會隨身攜帶簡單的茶具、香爐、筆墨紙硯。而這些,足以為他營造出一個僅屬于自己的世界。
喝茶喝酒,看書練字,快活自得。
如同他現(xiàn)實中的模樣,在《翻譯官》和《創(chuàng)業(yè)時代》兩部商業(yè)片之前,黃軒飾演的角色,多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或“國民青年”的初戀形象。
而出演這兩部現(xiàn)代劇,也曾讓黃軒陷入巨大爭議。
有人感慨,他像極了一件私人珍藏多年的寶貝,突然被拿到眾人面前。
有人質疑,文藝男神為何要用商業(yè)片消費自己。
有人肯定,只有在偶像劇里露臉,才會獲得足夠的曝光,日后才會被資源傾斜。
對于這類角色,黃軒自己給出的理由直白且坦蕩:
“商業(yè)價值不能忽視,如果你更有知名度,那么,你的機會會更多,選擇面也會更大。”
2021年春天,他帶著《山海情》里的“馬德福”,回應了“黃軒被商業(yè)片透支完”的批評聲。
之后,從《1921》到《我和我的父輩》,再到《長津湖》,黃軒又回歸到令觀眾所熟悉的“演技派”領域。
04
黃軒離戲很近,離圈兒很遠。
作為80后挑大梁的男演員,他卻鮮少出現(xiàn)在綜藝節(jié)目中。即使偶爾出鏡,他的狀態(tài)也是肉眼可見的“放不開”。
他曾經(jīng)難得參加過的一檔綜藝《奇妙的朋友》,還是和動物相處。
再近一點的,便是真人秀《夏日沖浪店》。而他同意參加的原因,僅僅是想學習沖浪。
拍戲之余,黃軒常常處于“人間蒸發(fā)”的狀態(tài)。
一個人宅在家里,擺弄自己喜歡的物件,或騎車自駕旅行,放任途中自言自語,自編山歌。
哪怕走在街上,他也從不擔心被人認出,戴個帽子四處閑逛。
源自黃軒微博截圖
“沒有太多負擔?!?/p>
黃軒這樣說道。
隨著年齡的增長,那些早期積壓在生命里的痛苦,已慢慢稀釋。
他坦言,曾經(jīng)的自己過于沉重,像個老人家。而現(xiàn)在,他開始反向蛻變,心態(tài)越來越像個孩子。
“對別人更直接,對自己更真摯,開心就盡情開心,不開心也不再掩飾?!?/p>
在經(jīng)歷過蝕骨的傷痛,體悟過真切的熱愛后,他終于找到與世界相處時,最放松的狀態(tài)。
恰如黃軒時常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該是你的,終究會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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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