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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嫌棄的哥哥的一生

    哥哥昨晚去世了,本來其實都在意料之中的,并且疫情的原因都不是很方便回來,并未太多傷感,但是我覺得哥哥一輩子渾渾噩噩,并未有太多人記得他,作為兄弟應(yīng)該是最親的一個人,我希望給他留下一些文字,留在網(wǎng)絡(luò)上,多少年之后,哪怕是我們都不在了,總有人會看到這些文字,多少也證明曾經(jīng)有這么一個人停留在人世間,因為據(jù)說人要是沒有人留住他的記憶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在這個世間消失了。他是一個悲劇,但也是一段人生,我也希望他永遠的停留在這蒼穹之間。

    人到中年,總愛回憶,但記憶又是模糊不清的。在我的印象中,我的童年與哥哥的場景應(yīng)該是很多的,但大部分都被遺忘掉了。

    哥哥大我三歲,但實際上卻只高我一屆,小時候呢在農(nóng)村,一起游泳,一起放牛,一起擇豬菜。他青少年時身體素質(zhì)很好的,長得又高大威猛,以前家里有個鳳凰自行車,他有次帶著我,沒騎穩(wěn),我的腳不小心卡在后輪里了,車子直接卡停了,疼得我很生他的氣,這個印象挺深的,80年代中期,他騎著車十幾里外進冰棒,然后拿到街上或村里去賣,外人都夸他,我也覺得他也很棒,賣不完的我就可以隨便吃了。

    在我印象中,我跟他關(guān)系不算和諧,但他也并不敢打我,頂多是嚇唬,我記得有次半夜我睡醒了,口很渴,我就大叫:“我要喝水,我要喝水”。因為我跟他住一間房,他當然不想幫我拿水,但是隔壁的媽媽開始大喊哥哥幫我拿水,他被吵醒之后對我很不滿,但是又無奈。

    90年代初期的時候,那時候姐姐已經(jīng)出嫁了,我們都有各自的房間了,有次不知道為什么我們吵起來了,我去他房間把他墻上的明星畫給撕了,然后他也氣急了把我墻上畫像的全撕了。最后就是相互撕。雖然說如果要打架他肯定是碾壓我的存在,但是很奇怪我印象中他真的沒怎么對我動手。甚至于有一次,他非要把家里的麻將拿到外邊村里去玩,我不同意,(那時候的麻將是比較珍貴的,爸爸經(jīng)常跟客人在家里玩的,我主要是擔(dān)心他會把麻將弄丟一些)他非要拿,僵持不下,他拿起掙脫我就往門口走去,我拿起一把銹跡斑斑的長劍直接朝他扔過去,直接插在門板上,那刻他流露出驚恐的神情。

    他13歲的時候呈現(xiàn)出叛逆的一面,跟他一個同學(xué)各自偷了家里的錢,留下字條說要出去打工。具體數(shù)目大概有400左右,那時候可不得了,幾乎是爸爸大半年的收入,大人們四處尋找,終于在火車站成功截住。一頓挨打是少不了的。

    同時他也有善良的一面,那時候,門口總有一個要飯的孩子鋪著個麻袋就在家門口過夜,人們都很嫌棄他不干凈,但他總是拿家里食物給他,甚至于夜里讓他進屋里。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有些行為越來越出格了,讀書是一塌糊涂,甚至于背著家里在一些街面上的商販賒賬,估計是吃的零食,但也不排除是香煙,因為他初中時就抽煙,然后把煙屁股扔到床頭的鐵管里面,當然他會警告我不要亂說話,爸爸那時候還是會教訓(xùn)他的,但是根本沒有用。他這個傻瓜甚至在別人背后辱罵自己的父親,這點我是難以接受的。

    終于,初中畢業(yè)了,他混了個畢業(yè)證,當兵變成了唯一出路,當然我爸爸也希望他子承父業(yè)去當兵,那時候當兵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當兵也是一件很光榮的事,家人都覺得很自豪,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臨走的那天,街上的攤販一家家的都眼巴巴的看著他,因為很多賒賬都沒結(jié)清,家人也很無語,看著他拿著錢一家家的去付清,當然據(jù)說有看不順眼的基本就不還了。這也為他以后的遭遇留下了伏筆。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當兵跟別人不大一樣,他當兵就跟人家上學(xué)一樣還有寒暑假,半年就能回來一次。估計他的部隊領(lǐng)導(dǎo)也是對他很無語,那時候他寄了很多相片回來,一張張英姿颯爽,年輕帥氣威猛。要說他有多猛,那時候我家住在三樓,但他沒有鑰匙,他居然像表演雜技一樣輕盈的從一樓爬到了三樓陽臺打開門,讓圍觀的群眾非常吃驚。

    有一次在回老家的公共汽車上,有個漁民拿了一包火藥還是雷管放在車上,引起了自燃爆炸,他正好在那輛車上,據(jù)他自己說是第一時間正好低著頭,然后從車窗跳下來,然后翻滾,其他車上的乘客可沒這么幸運了,哭喊聲震天,各種燒傷,他說他趕緊去救人,甚至于把自己的褲子脫給了一位裙子燒光的女士,他自己的腳也燒傷了。后來交通局寫信知會了部隊。部隊也想樹立個典型,給了他二等功,并全軍通報。多年以后他的很多戰(zhàn)友,都當他面說這個二等功是操作的結(jié)果,他不語,乃至于我的個別同學(xué)也會當他面這么說,這時候我就會很憤怒,回懟他們你們看見了嗎,我是真真切切的相信他配得上這個二等功的,因為這是他一生中最高的榮譽,我也不容別人詆毀他。

    假如他的人生就這樣走下去,那將是多么美好,可是有些人的悲劇就是必然的。二等功加持,部隊領(lǐng)導(dǎo)雖然覺得他桀驁不馴,但卻是個當兵的材料,希望他能留部隊,對于多數(shù)想當兵改變命運的農(nóng)村子弟來說,這就是鯉魚躍龍門,可他不,他受不了部隊的約束,他要復(fù)原。

    復(fù)原之后,他被安排到武鋼下面的一個礦上上班開鏟車,對于很多人來說這也何嘗不是一個好的出路,但是他就是那么一個不拘一格的人,所有的規(guī)章制度對于他來說都是羈絆。正好那時候,國企十分的艱難,但好死不如賴活著,他可好沒跟任何人商量直接領(lǐng)了9000元錢買斷工作。

    在礦上上班期間,認識了個漂亮的女人,并結(jié)婚,生了個可愛的男孩,但是他性格暴躁易怒,經(jīng)常性打人,加上工作不順利,女人扔下孩子,跟隨別人跑了,至此再也沒見過。

    工作沒了,老毛病又犯了,到處借錢賒賬,有些人是怕他,有些人是給父親面子,終于有一天被人聯(lián)名告發(fā)了,被判處勞教一年。爸爸也不止一次的說過,就要讓他去受點教訓(xùn)。

    一年的時間也不長,但我們一家人還是去看了他,第一次看到勞教場所,類似個宿舍,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有點蔫了,犯人一個個都不能隨便說話,墻上貼著他寫的值日表格,不得不說他字寫得還是蠻好的,教官養(yǎng)的狗過來,犯人搶著去幫狗洗澡,沒事的就蹲到一邊。感覺這個地方就是這樣,你自己不想好好做人,這里就不會給你尊嚴。

    出來的日子依然是我行我素,每天在家呆著,沒事就是亂七八糟的出去抽煙喝酒惹事生非,家里呆長了,父母也是容不下的,他就說去廣東出去打工,你根本就不清楚他到底在外邊干些什么,聊下來基本上就是做保安看場子,那打打殺殺的,過段時間沒事情又回來,那問媽媽要交通費就是日常。

    我剛上班那會有次從上海回來,我去買熱干面,有二個混混插我前面,我不客氣的說了二句,這二個家伙給我狠話,當時氣憤,一拳頭打翻一個,我家就在對面,我想著1v2也不是很明智,我就往家撤,那兩混混追上來,我哥聽到了我的喊聲,他家里拿出一個一米多長的大砍刀,那模樣甚是嚇人,二混混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

    終于在他36歲那年估計是飲酒還是別的什么生活習(xí)慣腦出血中風(fēng)了。那時候還算年輕,看著除了走路腳有點別扭之外其他還好,我都覺得他要是長此以往變殘疾了那是很讓人心痛的事情,我?guī)轿疑虾5募依?,平時在附近健身房每天逼著他鍛煉,希望他能夠恢復(fù)健康。他剛開始還算配合,后來慢慢就開始混,健身房的工作人員去問他腿怎么搞的,他說中風(fēng),人家就不敢讓他繼續(xù)鍛煉了,退錢都可以,他大為光火,辱罵他們,以后再也不去了。

    過了幾年之后感覺他越來越不行了,以前歪著腳走路有時候還能跑起來,后來就只能慢慢的走了,自己還偷偷的喝酒,抽煙。終于第二次中風(fēng)了,這下就只能買個輪椅坐著了,這之后還不消停,沒事就微信上問我要些錢買煙,就算是他的腳很不方便了,他還是喜歡到處跑,到戰(zhàn)友那啊,我沒辦法只得開著車帶他去,其實社會就這樣,當你自己混得一塌糊涂時,人家對你的態(tài)度就會大不一樣,但他不自知,他甚至在前兩年他完全不能動彈時去了他的部隊,哎,他的部隊領(lǐng)導(dǎo)幾十年后看見他大為嘆息。

    最近這一年疫情猖獗,他有時候有事沒事跟我視頻,接了么,又說沒事掛了,這樣是經(jīng)常性的,這時候他已經(jīng)很久不問我要錢了?,F(xiàn)在想來也許他認為自己可能不久于人世了,想跟我多聊聊,但我卻不耐煩,并未想太多。

    前幾天家人電話我說他第三次中風(fēng)了,這次進醫(yī)院沒二天就不行了,進了icu病房,icu費用極高,估計一天需要一萬多,家里條件也不算好,就是留了爸爸過世的幾十萬撫恤金,實在不行還要給他兒子留著結(jié)婚成家的,醫(yī)生也說這也是無濟于事的,媽媽硬著心下午把他從醫(yī)院帶回來了,并通知我務(wù)必要回來,正好上海嘉定區(qū)從7+7的隔離變?yōu)?+7,我在視頻里跟他說話,我叫著他的名字,我希望他能夠堅持等著我回來,不知道他聽見沒,昨天晚上,22:27分,外甥女視頻過來,家人一片痛哭,說他已經(jīng)過世了。

    今天跟我姐姐通電話,聊的都是他,他這一輩子,暴躁,狂妄,可憐又卑微,說實話父母的責(zé)罵,兄弟姐妹的不耐煩,子女也不服他,凡此種種卻成為我們姐弟二個最傷心的根源,活著的時候沒有人看得上他,他突然的走了,卻發(fā)現(xiàn)雙眼蓋不住我的眼淚。

    每次當我回來的時候,從上海虹橋站就開始電話問我到哪了,我都覺得他神經(jīng),這次回來,再也沒有人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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