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和我們同時代的老哥們兒、老姐們兒嘮起那個年代的生活,絕大多數(shù)人都認為,我們的童年很快樂,我們的記憶很深刻。
回首往事,記憶并不遙遠,這些記憶讓我們時時感悟著,這個世界曾經(jīng)還有那么純真的美好。我們懷念那個時代,因為她保存著我們從未遺失的一份純真。每當(dāng)我們想起兒時的那些趣事,這份純真就會被喚醒,成為我們在紛亂的世界中,保持內(nèi)心安靜的精神力量。
因為,時代的發(fā)展,現(xiàn)在的世界成了地球村,但人卻越來越孤獨。閑暇的時間里,人人都抱著手機玩兒,即使在大家伙兒好不容易攢起來的聚會中,飯桌上點餐后的菜肴沒有上桌前,每個人依然拿著手機我行我素,沒有應(yīng)當(dāng)有的互相溝通,沒有家長里短歡聲笑語的嘮嘮家常,使得本該氣氛熱烈的聚餐冷冷清清,頓失了濃濃的人情味。 所以,當(dāng)今的人們,一切似乎更親近,一切又似乎更遙遠。
很多人懷念那個純真的年代,懷念大家肩并肩一起干活、手拉著手親熱無比說悄悄話的日子,懷念飯后坐在大樹底下一起嘮家長里短的日子。不會被現(xiàn)在的房子、車子、票子、位子、女子等所牽絆,不會為了追求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的極致生活而迷失自我。
那個時候的人們交往很單純,不像現(xiàn)在做任何事兒,首先權(quán)衡利益,首先要判斷你這個人是否有交往的價值,突然變得似乎少了人情味。
看看網(wǎng)上,越來越多的人們懷念過往,回憶那時候的吃和穿,回憶那時候的淳樸和真情,回憶那時候的濃濃年味,回憶那時候的喜樂與辛酸……真的是那個特殊的年代值得念念不忘嗎?真的是希望回到那個特殊的年代嗎? 當(dāng)然不是,絕對不是。而是現(xiàn)在的生活壓力時時伴隨著每一個人,尤其是生于六七十年代的人,不免會焦慮,會隨波逐流而變得功利。從而越是壓力大,越是會不由自主地去懷念那個輕松淳樸的年代。
那個特殊年代的農(nóng)村田園生活,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政治運動之外,最令人流連,也最令人感嘆的所在。記得宋代詩人的一首《山村詠懷》,就以別具一格的形式,生動地刻畫了這種靜謐悠閑、極富詩情的鄉(xiāng)村生活場景:
“一去二三里,
煙村四五家,
亭臺六七座,
八九十枝花”。
悠哉悠哉的日子總是很短,不知不覺間該上學(xué)了。上學(xué)是神圣的。父親請來了本家大哥,細細致致地給我理了發(fā)。那時候理發(fā)用的是剃頭刀子或者手動理發(fā)推子,看著明晃晃的刀片,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推子。但本家大哥的手藝實在是不太嫻熟,時不時地推子就夾住了頭發(fā),而他還生拉硬拽,頭發(fā)像要和頭皮分離了一樣,痛得我時不時地忍不住叫出聲來。
由于小時候多次被本家大哥用手動推子理發(fā),又很多次被推子夾住頭發(fā)后生拉硬拽。所以,我一直懷疑我頭發(fā)稀少的原因,就在于正值長頭發(fā)的時候被他拽壞了發(fā)根兒。
剃頭刀子
手動理發(fā)推子
理好了頭發(fā)后,母親又特意去供銷社買了衣料,和三姐一起給我做了一件灰色的上衣,又做了一條藍色的褲子。針腳縫得很密很結(jié)實,因為,母親了解自己的孩子,玩耍慣了,一刻都閑不住。如果不把衣服縫結(jié)實一點,說不定兩天就會撕裂開。
為了上學(xué),父親又給我特意買了雙當(dāng)時比較奢侈的絨線襪子。那時候,很多人不穿襪子,即使穿了,大部分人穿的也都是自己用大白布縫制的襪子,穿起來又硬又板,而且不透氣,捂腳又有臭味。只是鞋有點不配套,雖然是新的,但是,是那種家做的圓口布鞋。
家做圓囗布鞋
我對這身行頭還是很滿意的。因為在那個一件衣服、一雙鞋,大孩子穿完,小孩子接著穿的年代,我的記憶中,應(yīng)該沒有穿過哥哥姐姐剩下的衣服和鞋子。而且,每一個季節(jié)都有相應(yīng)的衣服和鞋子。雖然是粗紡的市布做的,但基本上都是新的。
在那個特殊的年代,票證是購買物品的必要條件,比如買布料就必須有布票才能買。很多人家只有攢夠了布票,才有可能在入冬的時候縫制一件新棉衣或者一身新的棉襖棉褲。等到春天了,把棉衣服里的棉花掏出來洗一洗,棉衣的面子和里子一起穿,就是夾襖。等到接近五月節(jié)左右,再把夾襖的里子扯掉,只剩下棉衣的面子,就當(dāng)單衣服穿了。
大多數(shù)人家的一身衣服,可以說是“南京路上好八連,一條褲子穿九年”。
但大人干農(nóng)活,小孩子調(diào)皮玩耍,加之棉線衣服不耐磨,衣服破損的速度其實是很快的。但那時的審美觀點和物資匱乏的實際情況,使得衣服上打補丁是常事,在膝蓋和肩膀上帶補丁被認為是一種艱苦樸素的美德以及向勞動人民看齊的“雙美”體現(xiàn)。有的人家為了突出這種美德,甚至在做的新衣服上特意打幾塊補丁。
屁股帶補丁的褲子
有了新衣新鞋,個人衛(wèi)生總得要再搞一下。雖然中午去南河套里,好好地撲騰了一晌午,用細軟的白眼兒沙把全身上下搓了不知多少遍,從脖梗子到腳丫子都泛著白里透紅,但母親總覺得還不滿意。于是,母親燒了半鍋開水,在洗臉用的搪瓷盆里兌上涼水,將水溫用手試了又試。然后,讓我站在大木盆里,用舀子將溫水從頭到腳地往下澆。沖了一陣子,母親抓了點堿面子,撒在我的頭上和身上,用手使勁地揉搓著頭發(fā)和脖子。
此刻,感覺著母親粗糙的雙手,劃過脖子上的時候,有點火辣辣的。折騰了好一陣子,終于等到母親說:“好了,可以了?!蔽亿s緊拿毛巾擦干身子,鉆進炕上的被窩里享受著。
(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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