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甘肅,人們習(xí)慣性地以黃河為分界線——黃河以東稱為河?xùn)|,黃河以西稱為河西。而在歷史上,河西還有個更著名的稱呼——河西走廊。
我出生的嘉峪關(guān)市就在河西走廊之上。從2018年開始,我試圖以自身的體驗(yàn)出發(fā),沿著河西走廊去觀看,逐步回答“我是誰?我從哪來?我到哪兒去”。我希望通過攝影對家鄉(xiāng)、對河西走廊的觀察,完成這三個終極問題的回答。
2018年12月,甘肅嘉峪關(guān) (張杰/圖)
2021年10月,甘肅敦煌 (張杰/圖)
2019年,甘肅嘉峪關(guān) (張杰/圖)
2022年3月,甘肅酒泉 (張杰/圖)
河西走廊東起烏鞘嶺,西至玉門關(guān),在青藏高原北部邊緣是祁連山、阿爾金山一脈相接的南山山系,北面則是擋住了茫茫的騰格里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的馬鬃山-合黎山-龍首山屏障,就在這九百余公里圍起來的北西—南東走向的狹長地帶內(nèi),散落著寬數(shù)公里至近百公里不等的若干綠洲帶。西漢時期,漢武帝在河西走廊設(shè)置了武威郡、張掖郡、酒泉郡、敦煌郡,稱為“河西四郡”,行政范圍大致包括今天甘肅省西部的武威市、金昌市、張掖市、酒泉市、嘉峪關(guān)市,以及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西部的阿拉善盟一帶。它是整個絲綢之路的咽喉地帶,也是東西方貿(mào)易和文化交流的重要通道。
2019年10月,甘肅瓜州 (張杰/圖)
2021年4月,甘肅玉門 (張杰/圖)
2021年10月,甘肅瓜州 (張杰/圖)
2018年8月,甘肅鏡鐵山 (張杰/圖)
2020年11月,甘肅酒泉 (張杰/圖)
唐朝天文學(xué)家僧一行有“天下山河兩戒”說,祁連山脈-河西走廊靠近“北戒”的范圍,是用來防御和“限戎狄”的屏障和界限。河西走廊-天山一帶,既處于長城延長線上的南北分界地帶,又擔(dān)當(dāng)著中原通往西域的東西通道。既是隔開青藏高原與蒙古高原游牧民族的隔離帶,也是甘肅的“河西糧倉”農(nóng)耕地區(qū)與青海游牧地區(qū)左右相伴的過渡帶。所以它不是一條線,而是一個南北和東西相互交叉的“十字路口”。歷史上在更大的范圍,中原帝國與游牧民族圍繞彈性邊界對峙、互動、互構(gòu),共同構(gòu)成一個“農(nóng)牧二元體系”。
2022年3月,甘肅嘉峪關(guān) (張杰/圖)
2019年10月,甘肅高臺 (張杰/圖)
2020年3月,甘肅金昌 (張杰/圖)
我拍攝的河西走廊,就在這樣一個客觀地理位置獨(dú)特,歷史地理地位尤為重要的的區(qū)域,因此鏡頭下的河西不僅是現(xiàn)實(shí)的地理,更是有著歷史參與和影響下的地理。我不想單純地表達(dá)中國西北的荒蕪與廣袤之類的刻板印象,我只是拍下我看到的那些抽象而又迷幻的景觀或局部,以及那些讓我生發(fā)親近感的人。他們有的感覺與環(huán)境格格不入,有的又恰逢其時。
2020年10月,甘肅山丹 (張杰/圖)
2022年4月,甘肅昌馬 (張杰/圖)
2020年5月,酒泉玉門 (張杰/圖)
2020年1月,甘肅酒泉 (張杰/圖)
我始終沒有忘記拍攝這些照片的初心:記錄在中國歷史上,絲綢之路上十分重要的一段地理區(qū)域——我的家鄉(xiāng),河西走廊。
2020年5月,甘肅瓜州 (張杰/圖)
(嘉峪關(guān))張杰 圖、張畯 張杰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