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老漁夫的故事
他的名字叫圣地亞哥
在古巴首都哈瓦那附近的小港灣
有很多漁夫
每當(dāng)天剛微微亮?xí)r
一艘艘揚起風(fēng)帆的漁船
就迎著晨曦的微光
向大海的遠處駛?cè)?/p>
這里的漁夫最喜歡到那條叫
因為墨西哥灣有一條暖流
向東穿過美國佛羅里達州南端
和古巴之間的
佛羅里達海峽
沿著北美東海岸向東北流動
這股暖流的溫度
比兩旁的海水要高很多
海水呈深藍色
非常適合魚類生存
因此各種各樣的魚類
一大群一大群的聚集在這里
非常美麗壯觀
哈瓦那附近的漁夫們在這片彎流打魚
往往都能滿載而歸
圣地亞哥是這里的一位老漁夫
他和眾多生活在這里的老漁夫一樣
勤勞堅韌
善良
但是他又與其他漁夫不一樣
因為他曾創(chuàng)造過奇跡
那是被哈瓦納附近的漁民記住的奇跡
初次見到圣地亞哥的人
很難發(fā)現(xiàn)他的特別
從外貌上看
他非常瘦
他那張瘦消的臉上
除了布滿深深的皺紋外
還有因為頂著烈日出海捕魚
而曬出來的褐斑
這些褐斑
從他臉的兩側(cè)一直蔓延到脖子
他的一雙干枯的大手上也充滿了故事
那雙手上布滿了一道道
陳舊而凌亂的疤痕
那是捕捉到大魚后要用繩索拉大魚
繩索深深地勒在手上留下的疤痕
不過他并不在意那些疤痕
那是他與大魚戰(zhàn)斗留下來的勛章
此時正值9月
已經(jīng)入秋了
海風(fēng)吹來的時候能讓人感覺到絲絲
涼意
圣地亞哥身上穿著一件布滿布
丁的衣服
在有些微冷的9月
這件衣服顯得有點單薄
這樣的圣地亞哥看起來很憔悴
他安靜地坐在他的窩棚外
路過的人會感覺到他身上的一切
都顯得那么老賣無力
當(dāng)然除了那雙眼睛
他的那雙眼睛像海水一樣湛藍湛藍的
每當(dāng)那雙眼睛凝望著一望
無際的大海時
就會閃爍著一種愉快而不肯認(rèn)
輸?shù)墓饷?/p>
那是一雙久經(jīng)風(fēng)霜的眼睛
是一雙特別的眼睛
永遠透著堅毅和倔強
這個故事要從老漁夫圣地亞哥
連續(xù)84天都沒有捕到魚開始
今天已經(jīng)是第84天了
這84天里
圣地亞哥一條魚都沒有捕到
雖然他每天都早早起來出海捕魚
但每天都是空著船出海
空著船回來
這段時間
每一次空著船回來
總有一些人會說
他今天又一無所獲
他已經(jīng)不適合捕魚了
圣地亞哥從來不會在意這些話
他相信他一定會再次捕到大魚
在剛開始的40天里
有個叫馬諾琳的男孩子
一直跟著圣地亞哥一起出海捕魚
可是40天過去了
他們一條魚都沒有補到
所以馬諾林的父母就認(rèn)定
圣地亞哥現(xiàn)在正在走霉運
而且倒霉到了極點
出海捕魚的人最忌諱這些了
他們認(rèn)為接近走霉運的人
會把霉運帶到自己身上
特別像圣地亞哥這樣的
是漁夫們認(rèn)為地倒了血霉
為了避免影響到自己的捕魚運氣
沒有誰愿意與他結(jié)伴或者聊天
馬諾林的父母也因此不再讓馬諾林
跟著圣地
亞哥出海了
雖然馬諾林很
愿意和圣地亞哥一起出海
但他扭不過自己的父母
可憐的老人一個人一艘小漁船
天天在墨西哥灣上行駛著
沒有人也沒有船與他結(jié)伴
茫茫大海上
圣地亞哥的身影單薄的像一只海鳥
圣地亞哥剛把船停在岸邊時
馬諾琳
那個小男孩也從他工作的船上跑下來
遠遠的向圣地亞哥招手
當(dāng)馬諾林跳上圣地亞哥的船時
他從老人的表情里知道
老人今天也沒有捕到魚
圣地亞哥
馬諾林本來興奮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了
他為圣地亞哥感到難過
可是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安慰圣地亞哥
馬諾林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
雖然今天仍然沒有捕到魚
但看到馬諾林
圣地亞哥的臉上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暫時忘記了煩惱
今天我們捕到了很多很多魚
所以船主早1點回來了
馬諾林一想到今天順利的捕到
那么多魚
馬上要變得很興奮
他用雙手畫著大圈向圣地亞哥比劃著
想更具體的表達他今天的收獲
那多好啊
圣地亞哥看著馬諾琳興奮的表情
打心底里感到快樂
馬諾林用力的點點頭
他和圣地亞哥一起
把繞在圍桿上的船帆收起來
那帆上都是用面粉帶打的補丁
收攏后看起來像是一面
標(biāo)志著永遠失敗的棋子
圣地亞哥
他們倆從小船停泊的地方爬上岸時
馬諾林對他說
明天我又能陪你出海了
我家這些天掙了一點錢
我就說服了爸爸媽媽讓我跟著你出海
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和你一起出海了
是圣地亞哥教會了馬諾林捕魚
這孩子很愛他
也對他充滿信心
不不不
圣地亞哥撫摸著馬諾林的頭連聲拒絕
你遇上了一條正在交好運的船
跟著他們你能捕捉到更多的魚
你家也能多掙一點錢
而我現(xiàn)在運氣并不那么好
我可不想影響你
是的馬諾林自從聽了父母的吩咐
上了另外一條漁船去幫忙后
頭一個星期就捕到了3條好魚
掙了不少錢
所以他的父母就更不允許
他跟著倒霉的圣地亞哥了
但是馬諾林看見圣地亞哥每天回來時
漁船總是空的
心里難受極了
他總是走向岸去幫老人拿卷起的吊梭
或者魚鉤和魚叉
還要繞在圍竿上的帆
不過你該記得
你有一回連續(xù)87天釣不到一條魚
但是接下來的三個星期
我們每天都逮住了大魚
馬諾琳提醒著圣地亞哥
也鼓勵著他
哎我記得
圣地亞哥說
我知道
你不是因為對我沒把握才離開我的
對啊
讓我上那條船幫忙是我爸爸的意思
我是個孩子
不能不聽他的話
馬諾林顯得有點內(nèi)疚
在圣地亞哥最需要他的時候
他卻上了另外一條船
而他的離開使得圣地亞哥更孤獨無助
圣地亞哥聽了馬諾林的話
拉起他的手微笑的說哎
孩子你這樣做是對的
父母都是為你好
他們還有我
都希望你能獲得更多的捕魚經(jīng)驗
要不明天早上我們同時出海
看誰能捕到大魚
馬諾琳嘀咕著
我對你有信心
只是我父母對你沒多大信心而已
哎是啊
圣地亞哥輕嘆一聲之后
很肯定的對馬諾林說
只要我們自己有信心
在哪條船上都一樣能捕到魚
不是嗎
對
馬諾林堅定的抬起頭來說
我請你到露臺飯店去喝杯啤酒
然后我們再一起回家
好的
圣地亞哥拍拍孩子的肩膀
像對一個大人一樣說
我們都是打魚的人嗎
圣地亞哥和馬諾林邊說
邊向離岸上不遠的露臺飯店走去
岸上是忙碌的人們
正把捕捉到的大馬林魚拋開
像攤開大紙片一樣排在木板上
然后
把排好的大馬林魚抬到附近的收魚站
讓冷藏車把魚運往首都的市場
而另一邊
工人正把鯊魚掉在加工專用的滑車上
除去肝臟
割掉魚鰭
剝?nèi)ネ馄?/p>
把魚肉切成一條一條的
再送到加工廠去腌制
空氣中彌漫著一陣陣魚腥味
但漁夫們卻很愛這種味道
所以離岸上不遠的露臺飯店
總會坐滿大魚歸來的漁夫
漁夫們累了一整天
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喝點小酒
吃點小菜
大聲的談話
當(dāng)圣地亞哥走進露臺飯店時
不少漁夫開始大聲的取笑他
七嘴八舌的叫嚷著
圣地亞哥
今天收獲如何呀
捕到大魚了嗎
大魚在哪啊
我可是連條小魚都沒有看見一條啊
哎今天是第幾天了
好像是第84天了吧
真是沒法想象
一個漁夫怎么可能連續(xù)
84天都沒捕到一條魚
哈哈那才能叫冠軍圣地亞哥呀
只不過是捕不到魚的冠軍
哎哎哎 84天不算久
人家圣地亞哥最高記錄
可是87天沒捕到魚
這可是倒了大霉了
誰靠近他都會倒大霉
哎呦那么我們可要離他遠一點啊
我們可不想做什么冠軍啊
哈哈哈圣地亞哥的臉色有點難看
他找了個角落的位置
和馬諾林一起坐下
并不理睬那些人
一些年紀(jì)大點的漁夫
同情的看了看他們
沒有多說什么
對于倒霉透頂?shù)氖サ貋喐?/p>
這群同樣生活困難的漁夫也幫不上忙
只能在心里為他感到難過
圣地亞哥別難過
每個人都有捕不到魚的一天
馬諾琳有點生氣
等的那些人大聲說
我知道別人說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們自己怎么看自己
我對自己是很有信心的
你呢
圣地亞哥被馬諾林的孩子氣逗笑了
反問他我當(dāng)然對你有信心了
明天明天你一定能捕到大魚
馬諾林肯定的說
要不我明天給你弄點沙丁魚
和一些新鮮的魚餌
不用了有時間你就去玩吧
要不去打棒球
這個是好玩的事
圣地亞哥連愛的看著馬諾林
可是即使不能跟你一起出海
我也很想為你做點事
你不要
一直把我當(dāng)成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馬諾林有點沮喪
你請我喝了啤酒啊
圣地亞哥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笑著拍拍馬諾林的手
這就是一個大人做的事情
對不對
聽了圣地亞哥的話
馬諾林很開心
孩子都喜歡別人把自己當(dāng)大人
那么
你還記得我第一次上你的船時幾歲嗎
馬諾林得意的問
怎么可能不記得
那年你5歲
第一次上我的船時
我正好捕到幾條大魚
你這小子可高興了
硬要幫忙把他們裝起來拉回岸上
誰知道一條大馬鱗魚突然蹦了出來
在船板上撲騰著
跳的老高
一個大尾巴扇過去就把你扇倒了
圣地亞哥笑了
跟馬諾林在一起的那些回憶
讓他覺得生命充滿活力
充滿力量和勇氣
對對對那條魚可大了
比當(dāng)時才5歲的我還要大呢
他砰砰的拍打著船板
我感覺船都快要被他拍碎了
他的尾巴可有勁了
一下子就把我扇倒在圍桿上
我的頭都撞的流血了
你當(dāng)時可生氣了
拿起棍子就狠狠的打那條魚
打了好幾下
就像在砍一棵樹
可是大馬鱗魚也很可憐
畢竟他很想逃回大海呢
馬諾琳不停的說
手舞足蹈的
模仿的當(dāng)時圣地亞哥打魚的動作
你真的記得
當(dāng)時你才5歲
不會是我前些日子才跟你說過的吧
圣地亞哥和馬諾琳在一起時
總會聊起以前的事
所以他開玩笑的問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件事
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呢
馬諾林說
你總是知道哪里魚最多
也知道魚在想什么
你是我認(rèn)識的最有智慧的漁夫
在馬諾林心里
圣地亞哥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漁夫
除了教會他捕魚
他還見識過圣地亞哥對大海
對魚對天氣的了解
哈哈我有這么厲害嗎
圣地亞哥笑了
馬諾林的崇拜
讓他一天的疲憊都消失了
不過看著海流
明天會是個好日子
那么我給你弄4條新鮮的沙丁魚好嗎
馬諾林用懇切的眼神看著圣地亞哥
1條吧兩條
那就兩條吧
不過你不會去偷吧
我愿意去偷
但這些是買來的
還要我自己去撈的
那么好謝謝你了
圣地亞哥現(xiàn)在確實很貧困
但他知道孩子是真心對他
所以接受孩子的幫助
也無損自己所謂的自尊心
你明天打算上哪捕魚
我會想辦法讓我的船主也開到那里去
這樣你釣到大魚了
我們也可以去幫你的忙
謝謝你的好意
但是我明天要駛到更遠的海域去
可能要等轉(zhuǎn)了風(fēng)向才回來
我想你的船主人是不會愿意駛
到那么遠的地方去的
越遙遠的海域越危險
聽了馬諾林的話
圣地亞哥很感動
那倒是他總不愿意冒險
也許他這一生都沒有冒過什么險
只是頻繁的守住他的大船和好運氣
捕了幾年魚
我也不知道
這樣的人怎么能交上好運的
而你卻不行
有時候覺得有點不公平
不過
明天我也許有辦法讓他死的遠一點
馬諾林停了一下
認(rèn)真的想了想
對了他的視力很差
總是問我前面有什么魚
明天只要海面有海鳥飛過
我就對他說那是祈求
因為他總是喜歡追捕那些
成群跳出水面捕食的大祈求
他說有祈求就有大魚
我如果這樣騙他
他就會把船使得遠一些了
你這孩子
圣地亞哥被馬諾林的話逗笑了
他忍住笑問
你們船主人的眼神就這么差嗎
連祈求和海鳥都分辨不出來
他就是一個瞎子
馬諾林說完閉著眼睛學(xué)給圣地亞哥看
這可怪了
他從來沒有捕過海龜
怎么視力這么差呢
圣地亞哥搖著頭說
捕魚的人都知
道捕海龜這東西最傷眼睛了
你不是在周美洲的
莫斯基托海岸外捕了好多年的海龜嗎
可是你的眼睛還是很好的呀
馬諾琳看著圣地亞哥的眼睛好奇的問
哈我是個不同尋常的老頭
圣地亞哥半開玩笑的說
確實他經(jīng)歷了那么多
別人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事情
不過你現(xiàn)在還有力氣對付一條
真正的大魚嗎
還是在那么遙遠的海域
馬諾林有點擔(dān)憂
圣地亞哥這段時間以來
心情和身體都不算太好
我想我還有足夠的力氣
雖然我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點
但是正因為我年紀(jì)大
才積累了不少捕魚的經(jīng)驗和技巧
那可是比體力更有用的呀
圣地亞哥看出了馬諾琳的擔(dān)憂
安慰著說
嗯確實是的
只有體力卻不用腦子是捕不到魚的
而且你懂得比任何人都多
馬諾林用肯定的眼神看著圣地亞哥
圣地亞哥對他笑了笑
那我們現(xiàn)在快點回家吧
我想趁天還沒有黑
拿漁網(wǎng)去撈點沙丁魚
馬諾林催促著
圣地亞哥和馬諾林從露臺飯店出來
就去船上拿工具
那是一只卷著舊帆的圍竿
裝著吊鎖卷的木箱
魚鉤和帶桿子的魚叉
其實
圣地亞哥的那些工具根本就不值錢
也沒有人會偷他的東西
但無論怎么說
把這些東西留在船上
實在是不必要的引誘
而且這也是他僅剩的最貴重的物品了
馬諾琳明白這些工具
對圣地亞哥的重要性
所以每天都會來幫他把工具拿回家
圣地亞哥扛著維甘
馬諾林拿著木箱和魚叉
兩人順著大路
一起走回圣地亞哥居住的窩棚
